
美国总统特朗普在发出“全面关闭”委内瑞拉空域的警告后,又为已升级的局势踩下了“刹车”。据新华社报道,当地时间11月30日,特朗普在总统专机“空军一号”上答记者问时表示,所谓的“关闭空域”警告不是美国即将空袭委内瑞拉的信号锦富优配,不应进行任何解读。他声称,这一警告是因为委内瑞拉对美不友好。

稍早前,特朗普在社交媒体发文称,委内瑞拉上空及周边空域“被视为全面关闭”。在美国以“缉毒”为由在委内瑞拉附近加勒比海域大兵压境之际,这一表态立即引起各方高度关注。分析人士认为,如果美军要在委内瑞拉领土上采取行动,可能有三种方案:一是对涉嫌参与毒品交易的军事目标发动有限的导弹或无人机袭击;二是对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或其他官员的抓捕行动;三是全面入侵,但可能性较小。
西南科技大学拉美研究中心副教授崔忠洲认为,当前美国最有可能采取的行动是对马杜罗个人的精准打击或“斩首”行动。然而,直接上升到宣战层面将损害特朗普一直试图维护的“和平总统”形象。若采取全面军事行动,美国将面临巨大代价且很难获得国会批准。此外,准确获取马杜罗行踪情报也是一大挑战。目前,马杜罗正在采取类似人民战争的策略,隐匿自己的行踪。
不过,在特朗普证实其与马杜罗通电话后,马杜罗于11月30日公开露面,出席了在加拉加斯东部举行的年度精品咖啡颁奖典礼。这是他数日来首次公开露面锦富优配,暂时否定了国内关于他因与美国紧张局势升级而逃离该国的猜测。
特朗普为何前后矛盾?11月29日,特朗普在社交媒体发文称,“致所有航空公司、飞行员、毒贩和人口贩子:请将委内瑞拉上空及其周边空域视为全面关闭”。这一言论不仅遭到委内瑞拉强烈谴责,也招致国际社会质疑和批评。同日,美国海军在加勒比地区波多黎各南部海岸活动,部署气垫艇和多型军用直升机。雷达跟踪数据显示,美国海军两架“超级大黄蜂”战斗机当天在委内瑞拉海岸附近持续飞行。与此同时,美国在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罗宾逊国际机场安装的雷达系统投入使用。
11月27日,特朗普表示,美国将“很快”开始在陆地上采取行动,阻止所谓的委内瑞拉“毒品贩运者”。从本质上看,美方的表态更多是一种威慑手段,相当于延续了此前极限施压的一贯做法。当被问及“关闭空域”的声明是否意味着即将对委内瑞拉采取军事打击时,特朗普回应称,“不要对此进行任何过度解读”。
尽管特朗普在军事上有所动作,例如派遣舰队和在多米尼加等地加强部署,但这些举措均不足以支撑其真正发动一场全面战争。判断特朗普意图的关键在于观察具体行动,而目前来看,采取直接军事行动对他而言仍是极大的挑战,各方面的条件也远未成熟。美国最可能采取的行动是继续保持压力,只是在执行方式上有所变化。作为压力的一部分,美方甚至可能实施有限的空袭或导弹打击,但这并非一定会发生。
美国国内的反对因素也不可忽视。来自民主党和共和党的议员表示,支持国会审查军方对加勒比海和东太平洋所谓“贩毒船只”发动的袭击。他们援引一份报告称,国防部长皮特·赫格塞思在9月2日的袭击中口头下令杀死所有船员。参议院和众议院军事委员会都表示将对袭击“贩毒船只”的事件展开调查。
马杜罗可能面临什么结局?在美国宣布“关闭”委内瑞拉上空及周边空域后,委内瑞拉随后举行军事演习并启动多边机制予以应对。11月29日,委内瑞拉玻利瓦尔国民武装部队在全国范围内开展海岸防御演习。副总统罗德里格斯同日说,委内瑞拉已根据国际法启动所有多边机制应对“美国封锁空域”。
尽管美委两国剑拔弩张,但多位知情人士透露,特朗普曾与马杜罗通话,讨论了两人可能举行的会晤。此前有消息称,特朗普在和马杜罗通话时直接发出威胁,声称如果马杜罗不肯主动下台,美国将会考虑采取包括动用武力在内的其他手段。此次通话主要因三个问题陷入僵局:马杜罗要求对其本人及其阵营给予全球特赦,但遭到美方拒绝;马杜罗方面要求保留对武装部队的控制权,作为交换,将允许举行大选;第三个问题是马杜罗的下台时间,美国坚持要求马杜罗立即辞职,而加拉加斯方面对此予以拒绝。
崔忠洲认为,马杜罗虽然表面强硬,但更倾向于通过谈判解决问题。若极限施压已经达到无法承受的程度,他必然会优先寻求通过谈判手段来解决问题。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马杜罗甚至可能考虑以下台等方式作为最终选择。目前来看,促使马杜罗下台的内外条件均未成熟。从外部看,美国的施压并未升级到战争层面;从内部看,马杜罗依然较为牢固地掌控着军队,而反对派势力也尚未壮大到构成致命威胁。因此,远未到需要他辞职的地步。当前最可能的途径依然是马杜罗采取柔和的谈判方式来缓和矛盾、解决危机。
反对派可以挑起大梁吗?外交政策分析人士指出,特朗普政府对委内瑞拉采取强硬政策的根源在于该国拥有全球最大的已探明石油储量,以及美国意图确立在西半球的霸权地位。华盛顿希望委内瑞拉坚定地与美国保持一致。委内瑞拉反对派领袖玛丽亚·科里纳·马查多曾多次呼吁特朗普加大对马杜罗的施压。马查多并没有直接领导政权转型的能力,但可能成为一个过渡性角色。马杜罗在美国极限施压之下直接辞职的可能性不大,他可能被迫接受某些条件,例如承诺在明年举行大选。届时马查多若能获得足够的民意支持,便有机会当选。而在极端情况下,若马杜罗真的因为斩首行动等原因突然下台,马查多虽可能被推上台,但其政府或因缺乏军方支持而难以持续。
秘鲁太平洋大学犯罪学教授何塞·路易斯·佩雷斯·瓜达卢佩表示,美国对委内瑞拉采取行动并构成威胁这一事实,已经激起了委内瑞拉人民面对外国入侵者的民族主义情绪——而马杜罗非常擅长利用这一点。如果是冈萨雷斯或马查多上台,他们将因为“支持外国入侵”而被视为委内瑞拉的叛徒。这将使得组建一个获得多数支持的政府变得困难重重。费雷尔指出,即使美国推翻了马杜罗政权,也不意味着反对派一定能掌权。军队和准军事力量依然控制着大片领土,他们未必会接受新的权力安排锦富优配,从而可能引发动荡甚至内战。冲突还可能外溢至周边国家,若出现权力真空,国内武装集团可能趁乱夺取金矿、油田或毒品走私网络,并利用拉美边境线普遍松散的特点跨境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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